红豆小米汤

o▽O
*横跨多圈宇宙无敌生冷杂食,关注我一个月不取关的小伙伴你们辛苦了!
*珍爱正版,支持订阅
*无节操OOC,习惯性自拆自逆

[全职高手][生索]燃烧的河流

其实是喻文州生贺之奇幻十五题活动的旧文!稍微修了修骗更! 

更多活动文可以关注全鱼宴

 

1.

 

沉重的城门在背后关闭,发出闷闷地一声巨响,隔绝了郊外的冽冽寒风,车厢里也渐渐有了暖意。车夫打马的声音轻缓下来,两匹神驹便听话地减缓了速度,在城镇内闲庭信步起来。索克萨尔听着马蹄声和车轮压过路面发出的咯吱声,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困倦。他微微动了动,试图调整坐姿,拖沓在地上有些湿粘的长袍尾端怒刷着存在感,让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空气里令人微醺的酒香一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术士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看向自己一身狼狈,回想起了仅仅发生在半天前的……“邀请”。

 

如果当时在场,夜雨声烦,这位在蓝雨拥有和族长相似话语权的剑圣大人一定可以列出一箩筐的理由,劝说族长大人放弃孤身赴会。

可邀请显然只是个比较光明正大的说法,当刺客的短剑抵靠在脖子边,就算是四大贤者之一的索克萨尔所能做的大约也只有匆忙叮嘱身边的医者千万稳住夜雨声烦,然后带着一丝不甘被送上飞奔向雷霆的马车。

事后回想起来,蓝雨和雷霆没有巨大的实力差距,能力、武器都只是最司空见惯的那些,雷霆这支精英小队从各个方面来看都乏善可陈。索克萨尔敢于断言只需要给他一些时间,他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找出破绽并且击碎这次偷袭。但是很可惜,在场雷厉风行的行动中速度显然决定了一切,而如此目的明确、判断精准、行动迅猛、配合得当的队伍,索克萨尔的确很久没有见到了。

 

当然,也无需畏惧这次有些蛮横的邀约。

即使不是这次,蓝雨族长也将会在不久后拜访雷霆。

索克萨尔暗暗地握住了挂前胸前的金色吊坠,小心翼翼地掩藏起自己的好奇和好胜,尽量保持着谦虚的态度,斜靠在了车窗边,歪着脑袋细细地看着窗外的灯火掠过。纵使是冬天的夜里,马车旁来来往往的路人也络绎不绝。干净的街道两旁,每一家小店看起来都温暖舒适,温黄的光线从那些灯火通明的酒馆旅店里透进黑暗的车厢,嬉笑打闹的声音时远时近地飘进来,仿佛能闻到夜色降临的小镇上特有的酒菜香味,让人不由放松了心情,生出一些归家的满足和疲惫。

 

从小跟随族人流浪的术士去到许多过常人不敢想象远方,他膜拜过嘉世城城垣的恢弘壮丽,也见证过霸图驻扎的堡垒的牢不可破;在鬼魅横行的虚空孤城一度身陷险境,也在百花族的祖山上亲手采集过新鲜的的花蜜。

相比之下这个小镇是如此普通,却正因此,它似乎更为神秘。

索克萨尔必须承认,自己对雷霆城的行政官、四大贤者的另一位一、自称为机械师的青年、却邪的的修补者、这场突袭的背后策划者——无所谓怎么称呼,索克萨尔感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兴趣越发的浓厚了。

 

2.

 

“索克萨尔阁下怎么看?”在长久的静谧后,无浪终于打破了沉默。

索克萨尔的目光抬了抬,在无浪身上几乎没有停留,直接扫上了一枪穿云。他看起来和小帐里的其他东西格格不入,犹如天神眷顾的英俊容貌本就和流民的蓝雨一族的帐篷格格不入,然而轮回第一人似乎对此并无察觉,一如既往地一言不发,微微低着头,沉静地看着整个帐中光源最集中的地方,桌面。

因为他完全不为外界所动,即使是向来以从容著称的索克萨尔也不得不甘拜下风,移开视线和他一起把目光落到了桌上。

索克萨尔越发地感到了微妙。

“这是神迹。”他挑着眉头说,本来是一句讽刺,说出口后却发现这或许也是个事实。 

桌上放着这个大陆上几乎可以称是第一的武器。

却邪。

战矛却邪。

曾经属于斗神的战矛却邪。

本来应该已经毁于战争的的却邪。

内心的天平一旦稍稍倾斜,然后便被不可抗拒的重力彻底毁掉了平衡,一泻千里。而神迹两个字便如同打开了一个诡异的阀门一般,敲开了三人长久沉默的壁垒。

“我们都知道银武一旦破损,绝对不可能修复。”索克萨尔一边斟酌着字句,一边静静地抚摸上却邪枪杆上那道明显的裂痕——以及裂痕中用不同色彩的金属浇灌出的暗金色的修补痕迹,“如果你们确实没有欺骗我,仅仅在这半年间,一叶之秋居然还曾经挥舞过它——那毫无疑问是神迹。”

无浪和一枪穿云交换了一个眼神,从表情看无浪似乎仍有些不敢置信。

这确实颠覆了普遍的认知。长久以来银武都被当成受使用者心灵哺育而生的武器,它们并非单纯的物质而更接近于一种精神力的凝结,它们如何诞生是始终是一个让无数学者前赴后继却不可结局的难题,而相比之下,它们如何破坏却几乎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境界崩溃。

人们相信是使用者的境界崩溃让银武出现裂痕,这便如生来病死便是早晚的事实,不受任何人力影响。

可是如今事实摆在面前。

索克萨尔听见一枪穿云终于“嗯”了一声,打算开口了。他想要移开自己的视线去观察一枪穿云的表情,然而他发现自己的目光根本无法离开却邪,确切说,是那条暗金色的修补过的裂痕。

索克萨尔不知道让他不能冷静的,是长久以来的深信不已的事情被打破的震撼。

“轮回需要这个力量。”一枪穿云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亦或者是一个人在不同于众人的道路上走得太远太过孤单,终于看见同行者、终于看见自己被认同、被证明是正确的,那种兴奋。

“那么我接受您的委托。”索克萨尔抚摸着裂痕,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我会找到他,索克萨尔对自己说,我要找到他。  

 

3.

 

虽然有一个并不愉快的开始,雷霆仍然愿意展现他好客的一面。

索克萨尔从马车上下来时甚至没有见到他那位“友好”的刺客车夫,迎接他的少女有着甜蜜的声音和恰如其分的热情。

“我想您需要一个热水澡和一身干净的衣服。”少女审视了一下后,帮索克萨尔做出了一个体贴的选择。

雷霆虽然不是霸图军驻扎的北方那样遥远,冬季却也冰冷刺骨,索克萨尔欣然接受了这个好意,而当他被引入雷霆市政厅会客厅时心情已经可以称之为愉悦。

他把自己裹在宽大的淡灰色外袍里,粗略地打量着这个房间。比起肃穆的门廊,会客室——或者说也许还兼任了休息室或者别的什么——则显露出了更多属于这个城镇又或者属于它主人的风格。温暖的毛毯铺设到了不大的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家具不挑眼的暗灰色调,靠墙的书柜顶天立地塞满了各色资料,沙发形状单调却柔软,茶几款式简约,上面还预备了热茶和三层式的点心盘。

索克萨尔尝了尝盘子里的曲奇,和曾经在轮回骑兵团副团长处吃到的那些有着浓郁香味的酥松小饼干不一样,这些更硬实一些,咬下去会发出清脆的声响,味道也没有那么悠长,甜得有些粗糙,又有些朴素。

通往内院的大门打开时索克萨尔正在尝试第二种口味的点心。

索克萨尔看着迅速地打量着进来的青年,一时间竟然无法确认来人的身份。

对方穿着在外行路人常穿的麻布和厚皮革制成的外衣,用宽大的皮制束腰勒出了不算粗壮的腰身,宽松的下装在挺拔的长靴边缘收拢,是利于活动的装束。从面容上判断他应当和索克萨尔相当岁数,却有些紧张,微微蹙着眉头,透过单片眼镜的视线在屋子里四散飘忽了一会儿,才聚焦到术士身上。

“索克萨尔阁下?”

“生灵灭阁下?”

索克萨尔的友好让生灵灭有些受宠若惊,脸上还流露出点羞耻地迎上来向他伸出手,起先错伸出了左手,慌忙地缩了回去,又换上了右手:“久仰大名。”

两人并不算热络地握了手后,气氛微微有些尴尬。

毕竟生灵灭邀约的方式令人惊讶,索克萨尔本已经准备好了更为咄咄逼人的回招,可是当他面对一个……一个……一个长相如此没有攻击性、几乎称得上是慈眉善目的男人,都会觉得被泼了冷水一样感到无力。但是不管怎样他对于生灵灭一部分的好奇心被满足了——与此同时另一部分却惊人的熊熊燃烧着。

两人沉默地在房间中央杵了片刻,索克萨尔敏锐地发现生灵灭低垂下的脸上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窘境。对于同为四大贤者的对方,索克萨尔即使在还未得知却邪被人修补之前也是曾经猜测过的,经过此次更留下了战术环环相扣咄咄逼人让人如芒在背的印象,但是生灵灭本人却着实让他跌破眼镜。

索克萨尔却能压抑住心中的诧异,保持着从容不迫地,让开半边,退到了沙发边:“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能坐下吗?”

得到允许后索克萨尔坐回到了刚刚坐着的沙发上,生灵灭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我想你需要一杯热茶。”索克萨尔自然无比地拿出一只干净的茶杯给主人倒茶,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反客为主有什么不妥。

这个选择是正确的,一杯热茶后,生灵灭似乎终于进入了状态。

他摘下镜片在手中擦拭,露出了和索克萨尔想象中的雷霆主人更为吻合的精明表情。

“您一定有许多疑问。”生灵灭把镜片按回镜框时,这样开场道,“不妨直接了当地提出来。”

尽管和他们的剑圣比起来不算话多,蓝雨的术士仍然是公认的巧舌如簧,可这并不说明他就喜欢与人字字机锋,正相反,他喜欢生灵灭这样有着容易被读懂的表情的人。这也许也是一种战术,一种让人放松警惕的战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生灵灭窘迫的样子,索克萨尔觉得他愿意落入这样的陷阱中。

“正合我意。”索克萨尔回答。

生灵灭露出了显然是松了口气的表情,让索克萨尔又忍不住想笑,忙掩饰住,去掏出了自己的颈链——确切说,上面的吊坠。

更确切地说,那根本不是什么吊坠,更像是一个什么东西碎开的零件。

如果有熟悉嘉世熟悉斗神的人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个碎片上的花纹和却邪身上装饰的纹理极为相似。

“我在嘉世城外的废墟中发现了这个,他们告诉我那里是您曾经落脚的地方。”(

索克萨尔抬起头,看见生灵灭的表情起了变化,不再是无措也不再是腼腆的笑容,仿佛一条寂静的河,慢慢露出河底深处奔腾着的暗流。

 

4.

 

“我称呼它为心之金。”

生灵灭凝视了这个碎片许久之后,慢慢说到,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情绪从茫然到惊讶,又夹杂这一些了然、一些怀念、一些苦涩,复杂至极,最后却都再次潜伏入河底,归于平静:“如果阁下愿意,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什么。”

生灵灭站了起来,示意索克萨尔跟着他来。索克萨尔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跟上了。

两人一路走过市政厅的会客区域,深入腹地,然后敲响了其中一间房间的门,先前的少女从门内走了出来。

生灵灭向她说明的情况:“我要带我的客人去地下,我想今天是由你保管钥匙?”

 “你们要去地下?”少女无比怀疑地看着索克萨尔,迟疑着递上钥匙,却在生灵灭即将接手的瞬间又收了回来,“先生,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鸾珞!”雷霆主人用带着一点警示、更多是无奈的声音喊了少女的名字。

这是一个拒绝的信号,少女耸了耸肩,表示了服从,重新递上钥匙。生灵灭显然明白少女的意思和其中的担忧,凑过去给了她一个参杂着安抚和谢意的拥抱,才接过钥匙。

索克萨尔对此表示沉默,因为他对所发生的事情真正一无所知,的确没什么可以表示。

没想到衬着生灵灭率先转身的短暂间歇,少女却过来,也给了索克萨尔一个拥抱。

“这是祝福的拥抱。”少女压低声音,俏皮地眨眨眼睛。

在索克萨尔来得及反应前,这个插曲显然让索克萨尔感到意外。和生灵灭不同,他的手下却是一群无畏无惧的人,这点索克萨尔早已经发现,却又更深刻地认识了一遍。等反应过来自己几乎算是被调戏的时候,年轻的少女早就嘟囔着“不管怎样,祝好运总是没有错的”迅速地关上了门。

而当他注意到走在前面的生灵灭颤抖的肩膀时,他想他对生灵灭或许也有什么误解。

幸好当他走上去时雷霆主人已经恢复了一贯温和有礼而略带腼腆的微笑,向他解释道:“那是我们的祝福方式,我们认为拥抱给予人勇气和信心,是一切好运的源泉。”

不管是真是假,索克萨尔接受了这个解释。

雷霆市政厅并没有大到可以让他们再继续任何对话,生灵灭已经向索克萨尔介绍:“我们到了。”

索克萨尔看到眼前的木门和先前走过的并无不同,但是他知道,这扇门后,或许有他此行的答案。

 

然后,他便看到一片赤红色的世界在眼前展开,生灵灭站在岩浆跃动的火苗簇拥里,微笑着对他说:“欢迎来到我的地下王国。”

 

5.

 

夜雨声烦已经出发在来雷霆路上,这个消息传来时是午夜,生灵灭和索克萨尔却仍在地下。

“我想我打扰得已经够久了。”索克萨尔不无眷恋地说。

两人相对,又一次无话可说,最后却是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被岩浆灼热的空气熏得索克萨尔的脸色发红,笑着环视了一圈这个仿佛传说中的地狱一般灼热又确实蕴含着不可思议的神力的地方,一个魔法都无法涉足的新世界。

“也许你该试试。”索克萨尔忽然说道,“不止修补银武,你能做到的比你想象的多。”

“……”生灵灭看向了奔腾的红色河流,脸上兴奋的潮红慢慢褪去,最后他轻声说,“我知道,但是不是现在。”

他的声音在炎热的湿气中蒸腾得模模糊糊,索克萨尔回头凝望片刻,默默靠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但是会有那么一天的。”

有那么片刻生灵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动作,但是片刻后索克萨尔听见一声非常轻的笑声,然后生灵灭说:“……是啊,会有的,我坚信。”

他回拥住了他。

 

生灵灭并没有亲自送他离开,但一切依然井然有序,索克萨尔在天凉之前登上了离城的马车。

仍旧是同一辆车,仍旧是同一位车夫,今夜的一切似乎是一场梦境从未发生过。虽然没有任何约定束缚,但索克萨尔知道那座神奇的地下王国将成为一个秘密,不会从他的口里为任何人知晓。这是一个全新的法则,一个有别于魔法的世界。有一天所有人必将知道这股变革的力量,然而并不是现在,也不是索克萨尔现在能预见的任意一个时候。

没有人知道那将是多久的未来,可是生灵灭和索克萨尔都确信会有那么一天。

车厢里还残留着一点淡淡的硫磺的味道,索克萨尔闭上眼,似乎还能看见那些融化的金水,那些发红的武器,还有被命名为心之金的技艺。

 

而生灵灭站在那里,身后是整个雷霆山在岩浆的包围下熠熠生辉。

 

后世的吟游诗人编写唱词时总是试图给这两位大贤者的初遇描绘上各种各样的色彩,如果两位当事人有幸倾听,生灵灭或许会在脑海里想象那样的场面而露出腼腆的笑容,索克萨尔却要惋惜叹息诗人们的想象力是如此贫乏。那些绘声绘色、或浪漫或惊险或壮丽或热烈的初遇,甚至比不上在那条火一般的河流前他从生灵灭的里看到的光辉的万分之一。

 

那是一条燃烧的河流。

那是一头沉睡的雄狮。

 

他只需知道它在那里,他就在那里。

 

end

评论
热度(70)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红豆小米汤 | Powered by LOFTER